殷希彭:从医学博士到开国少将
来源:a8直播免费直播 发布时间:2024-12-19 18:43:051942年夏,殷希彭、柯棣华、傅莱、江一真(从左至右)在白求恩卫生学校。
他携笔从戎,从参加八路军到逝世,从来就没离开过军队卫生工作岗位,为我国军事医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3月18日至20日,在河北医科大学礼堂,上演了一出原创校史话剧《殷殷赤子心》。
在中华民族危亡之际,他放弃政府高官厚禄的诱惑,选择追随中国走上抗日救国道路的故事,直至今日,仍令人钦佩。
1900年,殷希彭出生于安国小营村一个没落地主家庭。中学毕业以后,殷希彭面临着人生第一个选择,将来学习什么专业?
那个时代,军阀混战、政治腐败,国家内忧外患,许多知识分子也在寻找救国之策,殷希彭也不例外。他厌恶政治,痛恨军阀,本着治病救人、服务社会的初衷,20岁时,殷希彭考取了河北大学医学部(河北医科大学前身)。
1926年,殷希彭以优异成绩毕业并留校任教。次年,被学校派往日本庆应大学医学部病理学教研室做研究生,师从川上渐教授。
在四年的留学时间里,殷希彭埋头苦学,专注于自己的实验和研究,几乎放弃所有的休息。由于殷希彭勤奋刻苦,川上渐教授非常器重和欣赏这个来自中国的学生,他甚至把自己一块心爱的镀金怀表送给了殷希彭,以帮助他更好地掌握时间。
1931年,殷希彭的博士论文《关于摘除受肺结核影响的横膈膜神经治疗的实验病理学研究》,通过教授团考核并通过答辩,获病理学博士学位。8月份,他完成学业后回到河大医学部任教。
回国任教后,他创建了母校病理学学科,并担任教授。在教学之余,他多方收集教学资料和病理标本,开展科研活动。他每个月都从自己300元的月薪中拿出100元,用于学术研究与交流。他曾自费赴日本访问考察,并邀请老师川上渐前来进行学术交流。教学期间,他还编著了《病理学讲义》《病理学实用手册》等书籍。
由于他教学成绩突出,科研成果卓著,为人处世公正,深受学生们的尊敬和爱戴,成为当时河北大学最有声望的教授之一。
1937年7月7日,日军制造卢沟桥事变,中国全面抗日战争爆发。不久,平津沦陷。各级政府一片混乱,各级官员扔下百姓纷纷南逃。河北大学也被日军飞机轰炸,校园一片狼藉。
此时,各大学都开始南迁,省政府官员也希望殷希彭一起走,并许诺南迁后让他当河北省教育厅厅长。但殷希彭以回老家安顿家眷为由拒绝南迁,并回到安国老家隐居起来。
这时,冀中出现了形形的队伍,有领导的吕正操的人民自卫军,有来不及南撤的队伍,有当地自发形成的各色武装,更不可思议的是土匪趁机扩充作乱。一时间,冀中地区乌烟瘴气。
1938年3月,殷希彭一个参加八路军的侄子回到村里,动员他的长子殷子刚参加八路军。
殷希彭非常支持,他对只有18岁的儿子说:“当八路军抗日救国我不阻拦你。每个中国人都有救国责任。你虽然是十几岁的孩子,有这个志气我很高兴,不然留在家里还不是当亡国奴!我也不能留在家里当亡国奴。”
1938年9月,八路军冀中军区卫生部长张珍来到殷希彭家,动员他参加八路军。
之前,张珍已经了解到殷希彭的政治倾向,但他觉得殷希彭是留学日本的知名教授,心中便暗暗做好三顾茅庐的准备。没想到自己刚一开口,殷希彭便马上表达了参加八路军的意愿。
张珍高兴地说:“你准备一下,过几天我派人带马来接你。”殷希彭却说:“马不要派,人不必来,准备好后,我自己准去。”
他的行动带动了很多人。在他之后,河大医学部很多教授和学生都到冀中军区卫生部工作。
在河北医科大学校史馆内,保存着一个珍贵的医疗器械箱,这是国际战士白求恩临终前赠送给殷希彭的。
1939年春,白求恩大夫来到冀中抗日根据地,与殷希彭结识,他极为赏识殷希彭的才学,便向晋察冀军区司令员推荐了殷希彭。
当年6月,殷希彭便被调到正在筹建的晋察冀军区卫生学校(后改称白求恩卫生学校)任教,担任教务长,并教授组织学和病理学。
从一个生活富裕的知名教授,到过着艰苦生活的八路军干部,繁重的教学任务和紧张的行军,常常让殷希彭夜不能寐。再加上生活艰苦,殷希彭身患十二指肠球部溃疡,胃部经常疼痛难忍。1.78米身高的他消瘦到不到50公斤,但他从不要求任何一点特殊照顾,经常用手顶住自己的胃部忍着疼痛坚持工作。
在白求恩卫生学校创建时期,殷希彭做了大量开创性的工作,成为学校杰出代表和首功者。
在教学过程中,他综合各方面意见,结合自己的调查研究提出:学校教育的特点应该是“突出重点,适合对象”“按需施教,急用先学”“基础服务临床,临床服从战争”。
他将军医培养期确定为一年半时间,即半年时间学习基础课,半年时间学习临床课,半年时间进行实习。除保留必要的基础课外,暂时不用的课程严加筛减,凡急需的东西不仅要讲,而且要讲深讲透,如火线抢救、包扎、止血、搬运、固定、防休克等,使学员理论上通,操作上精。
正是本着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教育方法的理念和教学实践,白求恩卫生学校走出了一条适应形势发展、适应环境条件、适应教学对象、适应部队需要的务实之路,使学员在较短的时间内学到了急需的知识。
在严酷的战争环境下,为提高教学质量,殷希彭带领全校师生艰苦创业,自己动手改善教学设备,从无到有,逐步充实完善。
到解放战争末期,白求恩卫生学校的教学设备已经有了可观的规模。其中,他领导和亲自绘制的病理、组织、解剖、细菌、眼科、外科等挂图225幅,自制解剖、生理、病理标本124件,收集中、英、日、德文参考书375册。
特别是他所教授的组织学、病理学方面,拥有显微镜、病理切片机、千余张组织和病理切片等。
他与白求恩一样富有绘画天才,他们的作品是科学和艺术结合的典范。同学们称赞他写的教材像印刻的一样工整,他的绘图像美术作品一样精美。
从学校教务长到副校长、校长,再到军区卫生部长,领导工作慢慢的变多,但殷希彭始终没脱离教学第一线,有些时候,他的授课任务比专职教员还要多。
殷希彭学识渊博,对于卫生学校的授课能够说是轻而易举,然而他严格要求自己,常常夜以继日地认真备课、钻研教育学生的方式,能运用多种方法讲深讲透。学员们用“行云流水”“出神入化”来形容他的讲课艺术。
从1939年9月开学至抗战胜利,白求恩卫生学校共毕业23期,包括军医高一期,军医一至十期,调剂一至五期,护士一至五期,还有妇产科班、在职老干部进修班,毕业生人数为1300余人,为八路军培养了一大批卫生管理干部和专业方面技术干部,成为解放战争和建设新中国事业中的骨干力量。
除了做好教学工作外,殷希彭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加入中国。为此,他一直努力着。入伍前他一贯只搞学术,不问政治。入伍后,他自觉地开始有效学习革命理论,不仅读了的《论持久战》《矛盾论》《实践论》等,还大量阅读马列著作。
这一天,他和印度援华医生柯棣华,一同在鲜红的党旗下庄严地宣誓加入中国。
从参加八路军到逝世,在长达36年的时间里,殷希彭从来就没离开过军队卫生工作岗位,可以说,他既是我国军事医学教育的领导者、组织者,又是亲历其间的实践者,为我国军事医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解放战争开始后,人民由过去的游击战转变为大规模运动战。为了适应形势的需要,殷希彭领导卫生部迅速组建了四所大型医院,接收从前线月,直属军区卫生部领导的大型医院有5所,总共拥有1.21万张床位,加上野战部队配属医院及各二级军区医院,全区收治能力达4万余人。
他说:“仗越打越大,每次战役一打响,大批伤员下来。技术力量不足是当前卫生工作的突出矛盾,解决矛盾的办法是把技术力量适当地集中用到最急需的地方。就是要扩大手术队,在人员物资上加以充实,开展第一线救治工作,不能只在后方等病人。”
于是,各医院和白求恩卫生学校抽调一部分外科专家和外科医生,充实到各个手术队,加强第一线救护力量。同时,各纵队、旅卫生部也都成立了手术队,使整个战伤救治水平上了一个新台阶。
1954年5月,殷希彭就任第一军医大学校长,他提出了政治、军事、技术三位一体的教育方针。
在他的支持下,第一军医大学建立起中国第一个航空医学系,由生理学教授陈定一任系主任,聘请苏联专家波波夫来校任教,主讲航空生理,为我军培养了第一批航空医学人才。同时,学校还建立了我国第一个防原子放射医学系,为我国培养出第一批放射医学毕业生。
同时学校还调整了课程设置,在全体学生中增设战时卫生勤务和三防课程,使学校教育更加适应了军队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1958年,殷希彭调任军事医学科学院任副院长,1963年2月升任院长。当时,军事医学科学院刚刚从上海迁入北京,面临诸多挑战。
明确研究方向、选定研究重点、调整学科布局,殷希彭一上任便多方调研,反复论证,做了许多开拓性工作,使军事医学科学院的研究能力得到迅速提升。
期间,军事医学科学院相继在三防医学、航天医学、航海医学、营养学、流行病学等研究中取得突破。在这些研究中,殷希彭作为领导和专家,不但参与重点项目的筹划、论证和组织协调,还亲自参与了大量研究和试验工作。
此外,他提出“军事医学是一门应用科学,应用科学就具有任务性强、综合性大的特点”“军事医学科学院的任务,就是研究解决国防建设中迫切地需要的问题,为部队提供所需要卫生技术措施。”
6年后,他被诊断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发生癌变。作为一位病理学教授,殷希彭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因此,手术出院后,他更加珍惜已经不多的上班时间,半年一次的定期复查被他一再推迟。
1974年10月4日,殷希彭住院检查,结果为胃癌扩散,脑弥漫转移。此后病情不断恶化,时常出现昏迷状态。
1974年12月5日2时45分,殷希彭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离开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军事医学工作岗位。
在革命战争血与火的考验中,殷希彭由一个爱国主义者成长为一个者。在他的身上,有科学家求真务实、实事求是的理性精神,有教育家仁爱为怀、甘于奉献的孺子牛精神,也有经受革命战争洗礼的老一代员艰苦奋斗、严于律己的优秀品质。
殷希彭投身革命时,他的长子殷子刚参加了八路军,长女殷珍(原名殷紫艾)也参加了抗战工作。1942年五一大“扫荡”后,年仅15岁的次子殷子毅也参加了八路军。
由于殷家多人参加抗日,遭到了日伪军的多次威胁。为了尽最大可能避免麻烦,殷希彭的父母和嫂子被迫分家另过,殷希彭的妻子携带幼子殷子烈逃离家乡,流落到博野、蠡县一带乞讨。
1943年3月的一天夜晚,殷子刚带领武工队夜袭阳泉车站时不幸牺牲。9月,殷子毅在神仙山反“扫荡”中牺牲。
们安慰他,他说:“连丧二子,为父母者,要说心里不难过那是骗人的。请们放心,我能挺得住。国难之中,两个儿子为国捐躯,他们光荣,我也光荣。我只有加倍努力工作,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两个儿子牺牲的消息,殷希彭一直瞒着妻子,直到1949年5月,再也瞒不住了才向妻子从实道来,两位老人痛哭了一夜。
他从不利用自己的影响对子女给予任何特殊照顾。1946年白求恩卫生学校首次面向社会招生,殷希彭的大女儿在家乡执教多年,她向父亲袒露进白求恩卫生学校学习、将来当一名军医的想法。当时,军区卫生部领导也考虑殷希彭两个儿子在抗战中牺牲,应该借此机会安排他的女儿。
对此,殷希彭坚决反对。他说,正是为了适应战时需要,学校对这期军医班作出暂不招收女学员的决定,自己是军区卫生部长,如果在子女入学问题上不能以身作则、秉公办事,将造成很坏的影响。就这样,殷希彭秉公办事的作风,使殷珍错过了学习军医的机会。
解放后他被调动过三次工作,每次他都坦诚地向组织说明自己的想法,请组织从更加有助于工作的角度考虑人选。
1958年军委决定长春第一军医大学转交地方,同年8月,殷希彭被调回北京等待组织重新安排工作。
不久,组织经研究决定,准备请他到北京市担任副市长,负责科教、卫生工作。在征求他的意见时,殷希彭表示,自己对医学教育工作有一定经验,如果到北京市负责文教卫生工作,意味着要从教学转为行政管理,教育工作经验很难派上用场。如果自己的优势不能发挥,可能会对党的工作造成损失。况且自己刚到北京,对地方的情况也不熟悉,希望组织上能挑选比自己更合适的,去担任这项重要工作。
后来,鉴于自己曾对苏联军事医学科学院进行过一个月的考察研究,同时军事医学科学院刚由上海迁至北京,很多工作需要从头做起,殷希彭自荐到军事医学科学院工作。当时军事医学科学院已有领导主持全面工作,殷希彭便自请担任副职。
最终他的意见得到批准,1958年9月他被安排在军事医学科学院任副院长,负责科研工作。
关于人民网报社招聘招聘英才广告服务合作加盟供稿服务网站声明网站律师信息保护联系我们ENGLISH服务邮箱: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电话举报邮箱: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B1-20060139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广媒)字第172号
互联网药品信息服务资格证书(京)-非经营性-2016-0098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0104065